今天是我女儿读书课的日子。”
8月24日，鲸鱼小班(后改名为鲸鱼外教培优)学生家长小鱼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课程取消，班级管理失去联系，她给孩子报的鲸鱼阅读课还剩近2万学费。此时，距离双减政策(《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发布才一个月。
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么突然，这么快，连缓冲期都没给。”
文 李小趣
编辑 谌岩
牛蛙集中营突然跑了
8月10日，小鱼打开平板电脑，准备给孩子上鲸鱼小班一对二的外教阅读课。上课前，班管微信通知:今天外教生病了，课前不上。孩子很开心，小鱼也不在乎:就在几天前，鲸鱼小班还通过官方账号发表声明，称可以保证学生课程的正常交付。8月12日，鲸鱼小班再次声明：我们永远不会逃跑。”
一周后的同一时间，当她再次打开平板电脑时，她发现外教和班管都失去了联系。她和另一位上课的家长在屏幕前等了半个小时，没有收到回应。当时我觉得不对劲。打开家长组，发现锅已经炸开了。两天后，鲸鱼小班微信官方账号发布了《鲸鱼小班新课程及转学安排公告》，称外教课将于8月19日下线，给出了鲸鱼小班自学课等在线教育培训机构的转学计划，但没有提到退款。
鲸鱼小班被家长圈称为牛蛙(牛娃)集中营，课程质量高，收费高。许多牛娃在7岁时通过PET、KET4。多妈也是鲸鱼小班的客户，也是英语启蒙博主。作为一名业内人士，她两年前了解到鲸鱼小班的课程质量很好：首先，使用外国阅读课的原始教科书，版权非常昂贵；其次，外籍教师的质量高于其他地方。即使第一期的学费是2.4万元，多妈还是等了两年，宝宝四岁后马上交了费。本来是北上广牛娃的高端教培机构，应该贵一点。
多妈也成了这次雷暴的受害者:19日上午，多妈正准备带孩子上课，发现APP上显示已被强制退班，点击推送发现外教课已完全停止。她感到非常困惑：作为一名业内人士，她从未得到过管理不善的消息善的消息，她今年2月还获得了融资。她把课程家长组改名为鲸鱼小班维权群，但班管和客服从未回复过群消息。下午，班管联系上朵妈，说早上班管的手机都被公司拿走了，现在才发回去。对于能否退款的问题，对方表示需要联系客服。
维权之路漫长。朵妈曾通过多种渠道联系鲸鱼小班员工，但曾与其对接的员工表示，自己也被裁员，“正在和公司进行劳动仲裁”。与此同时，鲸鱼小班的前外籍教师进入了一些权利保护小组，表示他们可以私下授课，价格一度高于学费。
8月19日一天忙线后，客服电话终于开通了，说辞还是不会跑和可以换课，但换课计划并不能让家长满意。要么是高年级的英语课，要么是书法课和兴趣课，那些课的市场价格很低，但在他们的换课计划中却很高。”小鱼说。根据换课网页提示，同意换课计划意味着家长自愿放弃所有权利保护，不再追索学费。
多马说，12315年家长打了大量投诉电话后，停止接受鲸鱼小班相关事宜，要求家长向教委反应，但教委目前没有回应。我已经准备好退款一两年了。”朵妈说。但更有可能的是，这些退款永远不会收到。
资本釜底抽薪，机构响应倒
根据天眼查信息，鲸鱼小班属于柔持(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今年1月刚刚获得新东方战投和远洋资本B 轮融资金额1.2亿元。当天有报道称，鲸鱼实现了2019年经营现金流净流入，月收入达到1.5亿元，已进入健康大规模增长阶段。
朵妈给女儿朵朵报了12个辅导班，英语班有3个，鲸鱼小班阅读班最贵。朵朵最喜欢的不是阅读课，而是朵妈妈坚持交费：口语课时间短，内容少，孩子们喜欢；鲸鱼阅读课需要50分钟，这对孩子们来说很累，但对孩子们来说是最有用、最必要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多妈给孩子的日程安排/来源:微信官方账号《小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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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费率保持在80%左右，新生转介率达到70%。如果没有这种雷声，鲸鱼的成绩将是同类机构中最好的。然而，“双减”政策明确规定，聘请在境内的外籍人员要符合国家有关规定，严禁聘请在境外的外籍人员开展培训活动。也就是说，鲸鱼小班的主营业务——外教直播课，不可能继续卖。
双减政策出台后，联系了鲸鱼方，当时得到的答复是新课不再卖，已经交费的同学可以保证课程完成。但小雨说，直到8月初，一些家长被销售人员催促续费，甚至一些家长在8月初才第一次支付费用：我们没想到这个暑假不能完成。”
多马说，经过多次询问，她了解到鲸鱼小班雷声的主要原因是投资者撤资，导致资金周转不佳。快速增长的公司不会在账户上放太多现金流。鲸鱼面向中高端客户，在营销上花了不少钱，设定的退款‘准备金’也不多。双减后，父母去退款，现金流不够，再加上投资者撤资，导致现状。”
儿童英语培训作为网络教育中最热门的轨道，很多创业公司都在上面搭建高层建筑，但资本却是釜底抽薪。目前，投资者撤资的说法尚未得到证实，但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一些投资者确实试图评估他们的选择，是否有办法实现和收回资本。此外，业内人士也证实了鲸鱼营销成本高的说法:因为是投放给中产阶级家庭的目标群体，要求比较高，渠道成本比较高。”
鲸鱼员工比没有准备的父母更早意识到公司的困境。双减政策发布当天，公司领导什么也没说，但大家都准备被裁员。鲸鱼前员工陈东说。他的部门全部裁减，收到了HR在谈话通知中，他和同事们默契地没有问被劝退的原因。陈栋入职时，公司有1500名员工，现在估计只剩下三四百。
HR给出的补偿方案远低于国家标准，陈栋并不满意，但公司方面尚无人与他协商。现在只能等公诉了，估计要等很久才能拿到钱。在找新工作的时候，他已经考虑离开教育行业:虽然看起来只有课外辅导死了，但其他类型毕竟是不稳定的。”
风暴中的儿童英语
双减在一个月内给行业带来了巨大的变化。2020年，在线教育行业一时风头无二：K12销大战下，家长们对教育的焦虑越来越严重 ，鸡娃成为常态，教培市场规模迅速增长到1000亿元。
现在，资本一退潮，盲目跃进的机构就成了生存的问题。
除了暴雷的鲸鱼小班，51TALK、VIPKID、贝达英语等儿童英语培训机构正在努力寻求转型和新的培训模式。少数机构转向英语成人培训，但指示灯智库联合创始人、素业咨询创始人于苗在接受《北京商业日报》采访时表示，预期并不理想：成人对课程的需求无法与儿童相比，市场规模和增长空间非常有限。此外，一些机构试图转变为家长培训，但许多专家认为，家长机构培训，家长回家教孩子的模式很难通过。
在家长看来，与鲸鱼等主要从事儿童英语的机构相比，字节跳动、学习和思考等大公司开发的儿童英语产品在风雨中相对稳定。他们不会死。如果他们没有钱，有人会救他们，但如果鲸鱼没有钱，钱。然而，在覆巢下，怎么会有完卵，好未来、高途、新东方等头部机构的市值蒸发了百亿美元，给企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停止儿童英语课程能停止鸡娃吗？一些行业教育专家表示，这一规定是为了减少先进培训的混乱，冷却家长的焦虑。我们坚决支持政策。在采访中，不止一位家长强调，如果这次真的能减轻负担，家长们会更容易。”
海淀黄庄双减后，人去楼空
然而，儿童英语的硬需求仍然存在。朵妈说:外教课没了，对非教育专业的家长来说是一个特别大的挑战。她认为接下来的首要任务是写一本书，教你如何在没有外国老师的情况下启发孩子的英语。此外，她还加快了女儿另外两门英语在线课程的进展：风险太大了，你可以很快完成课程。”多数家长则没有那么清晰的规划：“我都没有想得那么远，只觉得不要让孩子错过学语言的黄金期，不要落在别人后面。小鱼说。
没有人认为一个市场的崩溃会自己承担后果。我们也希望‘双减’，但我们真的需要一些支持措施，如监管机构或行业互助，给每个人一个缓冲期。我们的父母是这些机构的父母和客户。他们撤退得很匆忙，最后让我们的父母付钱。”
鲸鱼小班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没有人能在覆巢下好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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