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财经天下》周刊 刘冬雪 洪晗琪 何畅
编辑 / 陈芳
2021年底，另一家互联网公司未能承受压力，最终不得不裁员过冬。
蘑菇街裁员的消息在12月21日被证实。知情人士告诉《财经世界》周刊，蘑菇街裁员情况属实，裁员比例约占总人数的30%。
就像爱奇艺、快手等互联网公司的裁员消息一样，老电商平台蘑菇街的裁员消息也是通过社交平台曝光的。两天前，蘑菇街研发部门裁员80%的消息在一些微信群流传。由于裁员比例惊人，消息在网上迅速发酵。
一些用户在社交媒体上透露，蘑菇街裁员的员工包括老员工、新员工，他们已经工作了半年，早上刚拿到offer准员工。裁员幅度最大的是技术部门。目前有三个版本，有说裁了80%，有说裁了70%，有说裁了一半以上，只剩下30多人。
《财经天下》周刊向蘑菇街核实了具体裁员数量，截至出版前未收到回复。
(图/视觉中国)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蘑菇街第一次裁员了。去年4月，大约有140名员工被裁员。当时，蘑菇街在一封内部信中表示，随着公司越来越关注电子商务直播业务，一些业务部门由于历史原因偏离了核心业务。此外，对时尚消费市场的影响，公司经营面临诸多挑战。为了生存和发展，需要聚集资源，开源节流。
值得注意的是，梳理蘑菇街财务报告，发现其员工数量近年来一直在萎缩，2018年上市是一个分水岭。
蘑菇街2017财年(其财年截止日期为每年3月31日)年报显示，员工1311人，也是一家大厂。但到2018年财年，员工总数只有1005人，缩水23.3%。2019财年不到1000人，只有927人。此后，蘑菇街员工总数逐年下降，到2021财年只有605名员工。
如果蘑菇街自今年3月底以来没有大规模人员流动，根据裁员比例，蘑菇街裁员约180人，总员工人数减少到400多人。也就是说，蘑菇街员工在四年零九个月内少了近70%。
然而，裁员并不意味着工来说，裁员并不意味着一件坏事，至少蘑菇街给予了足够的赔偿。知情人士透露，虽然蘑菇街老板陈琪自己也不容易，但是还是很仗义，给被裁的员工补偿了很多钱。许多离开的员工理解蘑菇街裁员的决定。毕竟，公司的首要任务是生存。”
在#蘑菇街被爆大裁员#的微博话题中，有人羡慕被裁员工拿到了12个月的薪资赔偿。事实上，蘑菇街两轮裁员的比例虽然不同，但赔偿金是一样的，都是N 1.五、赔偿原则，还帮他们推荐新工作。
纵观整个互联网企业，很难找到第二家氛围如此轻松的公司，没有内卷，没有大小周，互联网工人的理想养老场所。有人开玩笑说，上次开蘑菇街是康熙年间的事。有人直到看到新闻才意识到蘑菇街还活着……更可悲的是，被称为垂直电商领头羊的蘑菇街，连热搜都没有安排这么大规模的裁员。
蘑菇街裁员与近年来的发展不顺利密切相关。经过多次转型，它还没有找到支撑其发展的路径。
蘑菇街成立于2011年，最早从社交网络开始，由淘宝第51号员工、在阿里巴巴工作六年的陈琪创办。它主要指导淘宝站，做购物指南电子商务，但后来被阿里巴巴禁止，踏上了坎坷的发展道路。
2013年，在失去淘宝佣金财神后，蘑菇街开始转型。一路上，蘑菇街尝试过海淘、社区电商、基于微信小程序的社交电商，无一例外都是肤浅的。该公司的一名员工曾表示，该公司缺乏战略转型的坚定性，导致整个公司在原地进行转型，业务调整带来的组织结构振动造成了大量的人才流失，进一步阻碍了公司的发展。
经过几年的折腾，蘑菇街终于在2016年锁定了直播电商业务。但几年过去了，淘宝直播2021财年创造了5000亿元GMV、2020年抖音电商全年GMV蘑菇街，超过5000亿，率先推出直播电商业务，被认为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可，也没有成为蘑菇街的救世主。
(图/视觉中国)
蘑菇街在过去的五年里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公开数据显示，其五年累计亏损45.35亿元。其中，2020财年亏损最大，一次亏损22.24亿元。如果说亏损可以换来高收入增长，烧钱是有价值的，但蘑菇街的收入增长在过去几年相当弱。
财务数据显示，2021财年蘑菇街收入4.39亿元，同比下降40.27%。前一年营收下降22.8%，全年只有7.35亿元。
没有好的增长故事，资本自然不愿意买单。截至出版，蘑菇街股价为0.43美元/股，比发行价缩水97%；总市值4349.76万美元，成为腾讯上市电商中市值最低的企业。
上海财经大学电子商务研究所执行所长崔丽丽认为，由于当时平台搜索成本的上升，有大量的图形排水需求，帮助消费者更快地锁定自己喜欢的商品。但当淘宝自身流量池逐渐发展壮大时，蘑菇街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更重要的是，随着短视频和直播的兴起，技术门槛的降低使得个体商家有可能为自己说话，蘑菇街的优势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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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名人和主播可以从抖音等平台排水，为什么要通过蘑菇街？因此，当它不能给相关链条的上下游带来价值时，它存在的必要性正在降低，可以预见它会日益衰落。崔丽丽说。
蘑菇街之外，其他的电商公司日子也都不好过。今年以来，电商企业轮番上演裁员、高管离职、资金链断裂。这些曾经踏上风口的闪亮名字逐渐变得暗淡。
当蘑菇街陷入裁员风暴时，杭州另一家电子商务公司陈帆电子商务公司生活不好，公司是网络锚雪梨，11月22日，她逃税，被罚款9000多万元，然后其账户消失在多个平台上，7家相关公司全部取消，曝光不再为员工购买保险，支付社会保障。事故发生前，陈帆有1000多名员工。
巧合的是，同样诞生于杭州的云集，虽然顶着中国社交电商第一股的光环，现在也在经历生死劫。
今年9月，该公司收到了纳斯达克员工的通知，该公司连续30个工作日收盘价低于1美元，不再满足纳斯达克的最低上市要求。
2017年社交电商还是资本追逐的风口，这一年，云集、环球捕手、贝店等社交电商相继上线。在纳斯达克上市的2019年，IPO发行价为11美元，开盘首日股价涨至18.2美元。同年5月，贝店完成融资8.6亿元。
根据公开信息，贝店是中国最大的母婴电子商务贝贝集团的社交电子商务平台。以人人都能开店为经营理念，贝店统一采购、交付、服务，企业只负责经营。
今年8月，贝店爆发商家讨债事件。在黑猫投诉平台上，有5000多项投诉，如贝店货款不能提现、贝店不退押金、贝店疑似跑路等。投诉人认为，贝店将商家的货款用于其他用途，以缓解企业资金储备不足的问题。事实上，2019年5月的融资也是贝贝集团最后一轮融资。
同样处于退市边缘的，还有红极一时的寺库。2017年，奢侈品电商寺库赴美上市，成为国内第一家奢侈品电商公司。
(图/视觉中国)
今年以来，寺库拖欠供应商货款和员工工资的消息不时传出，成为投诉网站的常客。今年8月，寺库因涉嫌虚假宣传平台自营商品被监管部门处罚80万元。
尽管国内市场奢侈品消费稳步上升，但寺库并未享受红利。根据寺库2020年第三季度财务报告，寺库第三季度总收入为13.7亿元，同比下降32.8%。
今年5月，纳斯达克还因截至2020年12月31日，未能及时提交年度财务报告，向寺库发出不合规通知。
与蘑菇街类似，自2018年达到15.48美元最高点以来，寺库股价一路下跌，总市值不足3000万美元。根据其迟迟的2020年财务报告，公司年总收入同比下降12%至60.2亿元，由盈转亏，月活跃用户增速持续放缓。
另一些完全倒在寒冷的冬天，损失16亿元的社交电子商务新贵淘集最终破产清算；城市生活没有熬过寒冷的冬天，选择破产；呆萝卜完全停止运输……
股价崩盘，业绩浮零。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以蘑菇街为代表的垂直电子商务平台最真实的写照。在这个艰苦的支持队列中，有以奢侈品购物服务为主的寺庙图书馆和以社交电子商务为主的聚会，曾经有贝类商店。但他们并没有等到春天，而是无一例外地在寒冷的冬天徘徊。
回顾过去十年，空间巨大的国内消费市场极大地促进了电子商务轨道的演变，也造就了阿里巴巴、京东、拼多多三大明星巨头。得意者多，失意者多，尤其是专注于某一领域的垂直电商平台。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上市不仅是一个亮点，也意味着困境的开始。
早在2012年，刘强东就预测，未来只有两种电子商务企业模式可以生存，一种是平台，另一种是个性化和品牌的垂直网站。其他标准化的垂直网站“要么卖掉，要么死掉”，因为其所售产品的重复消费频率很低，但消费者的获取成本却极高。现在看来，一语成预言。
(图/视觉中国)
电子商务专家、海豚社会创始人李成东告诉《财经世界》周刊，直播电子商务仍然是一种流量模式，流量影响很大。即使是淘宝直播，也不容易不依赖淘宝，完全独立发展。对于蘑菇街这样的垂直电子商务平台来说，显然更加困难。
而且，与综合电商平台相比，每一条差评对垂直电商平台的打击都更加致命。一位曾在蘑菇街下订单的用户承认：如果一个平台专注于一个固定的类别，但这个类别的商店有很多不好的评论，那么我很容易怀疑商店甚至整个平台的专业性。”
在黑猫投诉平台上，有755起与蘑菇街投诉，涉及产品质量、售后服务和虚假宣传。崔丽丽认为，专业是垂直电子商务平台的基础，一旦出现偏离和确认的评价，必然会影响消费者信任的基础。信任的背后是用户粘性和信任GMV，也是收入和利润的可能性。
当然，近一两年垂直电子商务平台的不满与消费者在整个经济环境下的理性消费需求无关。另一方面，主流消费者正在成长，他们的消费习惯也在与市场变化作用。
李成东认为，垂直电子商务平台在流量方面难以与大型综合电子商务平台竞争。同时，前者的运营增长仍需要大量投资。他判断:如果不能‘续命’，就很难有未来，估计会有越来越多的公司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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