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睿 真梓
编辑｜刘旌
前码农王玟一进入投资行业，就错过了200倍回报的投资机会。
那个坐在他面前的男人遭遇了无数次拒绝。根据一些初创公司的标准，团队背景一般——两位创始人分别毕业于长江大学和东北大学；简历一般——没有数据库经验；产品只处于样本阶段。但他说要做OLTP数据库-这条赛道拥有30多年的全球主导地位Oracle(甲骨文)。最后，王玟也给了他一个No。后来王玟又见过这个项目很多次，这家公司的FA每次路演都有三位创始人，通常属于卖不出去的项目。
六年后的秋天，该项目以180亿元的估值完成了新一轮融资。据36氪了解，这一轮融资的收入水平在1亿元左右，也就是说PS(市销率)达到惊人的180倍。另一方面，同属企服领域的应用SaaS，2021年的明星项目只是30倍PS。计算这个项目的倍数是没有意义的。一位投资者向36氪叹息。
但是投资者喜欢。红杉站在它后面，GGV、五源、GIC、创始人在路演中再也见不到明势等一线美元基金。一位投资者告诉36氪，为了挤进一点份额，顶级机构争相向创始团队介绍国内比柳传志大的老板和海外科技巨头非常关键的人物。甚至有入局的投资人表示，候选机构要先把能提供的资源列个清单，再准备至少3000万美金，才上得了谈判桌。
这家把冷板凳坐热的公司叫做PingCAP，分布式关系数据库公司。2021年7月，PingCAP红杉、明势、完成D轮后的新一轮融资GIC尽数入局，GGV、BAI、云启和五源等也完成了多轮追投。这在20多年的中国数据库发展史上是罕见的——PingCAP此外，没有一家新的数据库公司在这样的后期收集了这么多头部基金。
长期以来，数据库并不是投资者热衷的方向。由于难以理解和缺乏二级市场目标，这种存储、修改和分析数据的软件一直被视为风险投资盐碱地。2014年4年开始关注软件的人FA回忆一下，愿意在这里花时间的投资者两只手数，不是全职看，这甚至不是话题。
然而，PingCAP明星效应发酵迅速。2020年宣布D轮融资时，一场数据库投资紧随其后。
据天眼查数据统计，近两年国内数据库公司37多家，仅2021年就有20多家企业获得新一轮融资，这也是国内数据库诞生以来一级市场最活跃的一年。数据库投资热潮也呈现出极化的头部特征:红杉、高淳、腾讯过去至少投资了3家，经纬、云启、明势等关注科技的机构甚至更多，留给二线机构的机构很少。
几乎每个主流机构都设立了关注数据库的人员。有科技FA告诉36氪，一些成名已久，不怎么露面的大佬会在第一次见到创业者的时候亲自出面推广IC(投资决策委员会)花时间研究数据库所在地infra领域。短短7、8个月，数据库赛道拥挤不堪。
在过去的两年里，缺乏投资主题一直是一级市场的长期话题。以数据库为代表infra投资是罕见的蓝海。在国内投资全面强调硬核的语境下，数据库已经成了机构科技转向的标识之一。即使你不看，说不出来。”一位科技FA告诉36氪。
2020年农历春节前的倒数第三个工作日，一家在infra深耕多年的投资机构终于赶出了领域。TS他交给了一位数据库企业家，但创始人犹豫不决：我想等另一个top一级美元基金。”
何个组织的一把手何禾坐不住了。虽然这家公司只是天使轮，但它吸引了主流基金。如果后者称估值翻倍，他们将变得非常被动。他立刻放下工作，我自己去一趟。而那家“top级基金一把手听说何禾已经在路上了，也马上打车，要创始人等他面试。
最后，一把手没有打到车上，何禾率先踏进了门。在他面前，创始人打电话给投资者：别来了。”何禾最终拿下了这家分析型数据库公司，该公司在一年内已经完成了三轮融资。
竞争凝练到滴滴的时候，可见数据库投资的血腥风。何和告诉36氪，数据库投资者的基本操作一直是码一直是数据库投资者的基本操作，但现在很多新进入战场的机构在开枪前甚至不能做客户访谈。在过去的一年里，一位熟悉他的资深投资者只投资了一个数据库项目：像他这样真正理解的人必须验证代码，但他遭受了损失，完全遭受了损失pass。”
对投资者来说，这不仅是时间战，也是价格战。一位PingCAP早期投资者告诉36氪，他在2021年初投资的数据库项目估值在短短半年内飙升了8倍。事实上，他对种子轮2500万美元的估值相当乐观，但该公司在下一轮直接报价前1亿美元。结果腾讯在红杉、高淳、源码的争夺中直接翻了一番，2亿美元一锤定音。这时，根据他签下上一轮SPA，两周后。
在软件项目中，1.5亿美元的估值通常是公司发展到中期才能达到的水平，但在2021年，这已经成为许多数据库明星项目的起点。
据36氪介绍，仅从阿里离职的数据库创业者中，就有三位以近1.5亿美元的价格融资。亚太地区一家国际数据库公司的负责人去年确认离职创业。接近他的信源告诉36氪，这是另一家互联网巨头反复争取的结果，在团队结束前给出了近10亿元的估值，因为他认为只有一个CEO做不成事，多给他招人。
在基金的热情下，大厂IT部门高潜人才悄然掀起创业潮。上面提到估值的项目只是水信息，还有PingCAP早期投资者告诉36氪，只有阿里巴巴的高P人员联系了10名有兴趣创业的大厂商；整个夏天，投资者在杭州集体躺下挖掘企业家，这早已是业内公开的秘密。
每个人都害怕错过下一个PingCAP。近年来一位投进PingCAP投资者感叹36氪。他的基金以前更集中在早期，以投资PingCAP专门设立了专项基金。
投资者与其说是追逐PingCAP，最好瞄准下一个Oracle，因为时代在呼唤新一代数据库巨头。以中国为例，互联网 浪潮在各行业催生了巨大的数据库迭代需求。至澄资本合伙人王璇表示，由于Oracle出生于30多年前，许多设计逐渐显得不合时宜。更重要的是，这种底层设计几乎是不可迭代的。归根结底，所有的数据库都是数学。如果你想修改它的框架，你必须从底部修改它，就像移动树的根一样。”
若有机会切掉Oracle数据库市场实际上非常令人垂涎，比如巨头市场。指数资本董事总经理魏伟告诉36氪，数据库是整个基础软件领域最有可能扩展的领域：它是所有系统的刚性需求和必要组件，也是业务层最可感的——连社区团购的团长都能感受到产品好不好用；自带产品黏性——用户一旦使用就不会轻易更迭技术栈；产品通用性强——意味着低边际成本和全球化市场；强技术壁垒——通常意味着更高的市场集中度。尤其是Oracle所做的OLTP产品是客户最重要的主数据库。银行和电信巨头过去一年花在这上面的钱是10亿元。尤其是Oracle所做的OLTP产品是客户最重要的主要数据库。过去一年，银行和电信巨头花在这上面的钱是10亿元。从最后开始，如果有一公司能成功，那一定是一家伟大的公司。”韦炜说。
PingCAP看起来最像能成的那一家。六年前，它被拒绝的不自量力现在已经成为最大的优势：在关系数据库的轨道上，它用新技术解决了过去的许多问题。云秀资本董事总经理宋旭文分析道：PingCAP很早就主攻了OLTP当时国内很少有初创公司选择这种主轨道；而且分布式技术路径确实解决了新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它能有这么高的估值。”
不仅国内有PingCAP，数据库迭代潮正在全球掀起。2020年9月，云数仓公司Snowflake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值达到700亿美元，相当于Oracle近20年的市值表现，此时Snowflake成立8年。
即使云数仓和数据库在产品上有很大的差异，也不妨碍Snowflake成为中国数据库市场的完美标杆。有科技FA告诉36氪，当时很多软件项目都要求他们把自己包装成中国Snowflake”。这确实是投资者的追求。一些美元基金投资者告诉36氪，他们的目标是大的是下一个Oracle，小的是下一个Snowflake。”
但现实可能是找到下一个PingCAP，步履维艰。
投资圈的共识是，PingCAP之所以能从OLTP这种盐碱地里跑出，“很大程度上是吃了开源的红利”。因此，前者在2020年一炮而红后，开源被解读为PingCAP成功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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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源，即开发者打开源代码，允许用户在社区中修改代码，共同创建产品。PingCAP数据库产品TiDB就是这样共创而成的。PingCAP创始人刘奇曾在2020年接受36氪采访时提到，TiDB刚开始只有一些想法，连产品毛胚都是和社区里的专家爱好者一起打磨的；模块之所以能快速构建，离不开社区运营好，贡献者多。我们真的只高速跑了两年。刘奇说，是开源社区帮助他们积累了很多。同时，开源也是如此PingCAP获取第一批客户的核心渠道。由于早期开源爱好者经常在互联网公司工作，PingCAP互联网公司市场最早开放。
准确接触客户是许多科技初创公司突破大厂垄断的第一步，因为只有客户反馈才能帮助产品快速迭代。这也是许多资深投资者重视开源的核心原因——利用用户以最低的社区成本获得即时反馈本质上是一个go to market的方式。魏伟说：开源带来的代码贡献是一个结果核心逻辑是，开源模式使产品实力成为用户的核心考虑因素。一旦用户开始使用它，反馈将有助于改进产品。”
因此，开源也成了一级市场寻找下一个PingCAP的金手指。一个关注科技领域五年的人FA告诉36氪:不谈开源，似乎很难进入主流风险投资语境。在此之前，非IT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可以当金手指，因为开源是PingCAP最容易理解的所有特征。先免费，再用社区运营做漏斗转化，最后用增值服务盈利。这条神似TMT机构内部的发展路径IC(投资决策委员会)对数据库项目有着清晰而熟悉的理念。一位曾在大厂工作过IT该职位的投资者发现，许多同行会看互联网DAU一样看GitHub一些美元基金的投资者甚至不知道数据库是运营型还是决策型，所以他们比较星数进行投资。
然而，PingCAP一开始不乐观的原因之一是开源。王敏告诉36氪，国内开源公司很难免费收费。今天开源，明天有人会改变你的框架出售，不像闭源公司，从一开始就向客户收费。即使在国外，也被狂热追捧Snowflake也是闭源公司，HashiCorp、MongoDB等开源上市公司的市值只有100亿美元左右Snowflake十分之一的巅峰。
但只看开源不可靠。早期投中PingCAP云启资本合伙人陈宇曾在采访中提到，开源项目投资最基本的方式是直接看代码——如果是早期，项目不会太多star数；如果是B、C轮，star作为一个公开指标，总会有人刷数据。他之所以能在早期选择PingCAP，是因为PingCAP所基于的谷 歌的Spanner论文，第三作者就是陈昱在谷歌做工程师时期的同事，所以对分布式存储很了解，直接去看了PingCAP的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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