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 诸未静 上海报道
围绕科幻小说《三体》IP风波不断。
近日，上海知识产权法院起诉腾讯荔枝公司(荔枝)APP公司)侵犯三体音频作权案件作出二审判决。法院维持原判，荔枝需要赔偿腾讯经济损失和制止侵权支付的合理费用约517万元，荔枝其他上诉请求不予成立。
本案二审共有三大诉讼焦点：腾讯是否享有涉案作品的作权？荔支侵犯了腾讯的作权吗？若荔枝公司构成侵权，应承担民事责任。
案情：
荔枝侵犯腾讯三体音频的作权，还涉及喜马拉雅
公开资料显示，著名科幻小说《三体》背后的版权问题复杂，涉及多个主体。《三体》全球版权所有者为三体宇宙(上海)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游族网络通过上海奇咏岩投资有限公司持有公司59.15%的股份，是其最大股东。
双方争议的第一个焦点是腾讯是否享有涉案作品的作权？
一审败诉后，荔枝公司认为《三体》改编成广播剧的权利是喜马拉雅公司拥有的，刘慈欣没有授权腾讯在线直播的权利，因此提出上诉。
在二审中，腾讯辩称，腾讯已获得将文本作品三体录制成音频作品的独家权利，并以任何形式使用和传播完成的音频作品。任何音频形式的三体表达和传播形式都在腾讯的独家授权范围内，权利边界清晰。
据腾讯报道，游族公司从案件外人那里获得了电影和电视改编的拍摄权和商业开发权，无权将音频改编权授权给喜马拉雅公司。腾讯此前对喜马拉雅广播剧《三体》采取了维权行动。由于腾讯与喜马拉雅有投资关系，双方已达成和解，喜马拉雅向腾讯支付赔偿金。
二审法院最终认定，腾讯直接与三体作品作者签订了许可协议。虽然荔枝公司不同意腾讯对涉案作品的作权，但未能提供足以推翻上述授权协议的相反证据。荔枝公司对腾讯授权缺陷的主张没有事实依据，法院不予采纳。
法院认为荔枝平台主播录制《三体》音频并上传至荔枝平台，使公众在个人选定的时间和地点获得作品，侵犯作品复制权和信息网络传播权。荔枝平台主播实时直播《三体》音频，侵犯作权人享有的其他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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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平台应对独家主播履行更高的注意义务
荔支公司在一审和二审中采用平台UGC以模式为辩护理由。声明平台不是诉讼相关节目的提供者，与诉讼相关节目的上传者没有主观联系，不构成直接侵权。侵权音频系网络用户传播，荔支公司仅提供网络服务，其没有过错，不应承担侵权责任。
二审法院认为，涉案作品《三体》是中国最著名的科幻小说之一，具有很高的商业价值。荔枝公司应当知道，权利人不能免费许可他人使用该作品。其次，荔枝平台有大量的三体音频，有的标题有三体、刘慈欣、黑暗森林、死亡 永生等字样，连续多集，荔枝公司很容易识别这类音频是侵权音频。第三，荔枝平台有很多主播传播三体音频，有的主播是顶级主播，比如竹竹是银牌独家直播主播，你的迪哥是独家内容主播，优秀主播等。荔枝公司对独家主播等有影响力的主播的播出内容有更高的关注义务。
《21世纪商业先驱报》记者注意到，二审法院纠正了一审法院的部分认定。
荔枝公司主张，被控侵权音频由网络用户提供。一审法院认定荔枝公司直接提供被控侵权音频，理由是荔枝公司未能提供部分锚的有效身份信息。二审法院认为，荔枝公司的服务协议和隐私政策明确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和互联网直播服务；荔枝平台标明了腾讯被控侵权音频节目的主播名称。因此，荔枝公司是网络服务提供商，相关音频由网络用户提供。网络运营商在提供相关服务时，未按照有关规定要求网络用户提供真实身份信息，应当按照有关规定承担行政责任，也可能影响网络服务提供商的民事责任。但是，被控侵权音频不能仅仅依靠网络运营商无法提供网络用户的真实身份信息。
争议：500万元的赔偿金额是否过重？
事实上，一、二审最大的争议焦点在于荔枝公司的民事责任：500万元的赔偿金额是否过重？
荔枝公司主张，即使构成侵权，一审法院判决确定的赔偿金额过高，涉及侵权音频的共享收入仅为数万元，本案适用法律赔偿金额为50万元，赔偿金额应在50万元以内确定。
广东省律师协会专利委员会副主任、广东国鼎律师事务所知识产权委员会主任胡子琪律师认为，一审法院的判决适用于2010年《旧作权法》的有关规定，赔偿金额的确定是法定赔偿。旧法最高法定赔偿限额为50万元。一审法院判决突破上限，判赔500万。虽然突破上限本身也符合相关法律法规，但在司法实践中，突破上限赔偿的案件非常少，因此法院应充分解释突破上限赔偿的原因。
腾讯委托诉讼代理人、上海协力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傅刚回应，不同案件的事实和法律适用不同。“《三体》案判决对于荔枝平台的责任认定和判赔金额正是三体案独特魅力和亮点所在。”他说。
他解释说，从实践中的高赔偿案件来看，法院根据市场价值、侵权行为的具体情况、侵权人的非法收入、侵权人的主观恶意、作权人权利保护所需的合理费用来确定赔偿金额。在《三体》案中，他代理原告围绕上述五大因素进行了充分举证和说理，最终被法院采纳。
二审法院最终认为，虽然2010年《作权法》规定的法定赔偿最高限额为50万元，但一审法院在法定赔偿最高限额以上确定本案赔偿金额并非不当。首先，长篇科幻小说《三体》多次获得各种奖项，社会关注度是中国最具商业价值的作品之一。其次，荔枝是知名的网络音频平台，受众众众多。荔枝平台有大量的侵权音频。虽然荔枝公司和网络主播的份额利润有限，但三体音频会给荔枝公司带来流量，提高荔枝公司的商业估值，也会带来更多的广告收入。荔枝公司的侵权利益不能仅仅通过荔枝公司和主播的份额来确定。最后，在腾讯发出侵权通知后，荔枝平台仍有大量侵权音频，持续时间长，荔枝公司主观过错明显。虽然很难计算权利人的实际损失、侵权人的非法所得和权利使用费，但有证据表明上述金额明显超过 50 法定赔偿1万元的最高限额，根据全案证据，可以酌情确定法定赔偿最高限额。一审法院综合考虑涉案作品知名度高、侵权规模大、持续时间长等问题 由于主观过错明显等因素，决定荔枝公司支付腾讯赔偿500万元，并决定荔枝公司承担制止侵权的合理费用。一审法院确定的赔偿金额在合理范围内，由法院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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