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柯晓斌 彭新
编辑 | 刘方远
字节跳动踩下刹车。
虽然今年以来很多知名大公司都被曝裁员，但当高速运行的字节跳动也开始裁员时，难免会有疑问。字节怎么了？
从目前的消息来看，裁员从教育业务开始，然后是游戏，最近是本地生活。字节跳动回应说，除了教育业务因双减政策大规模裁员外，其他业务正常调整，没有大规模裁员。
截至去年年底，手持抖音，TikTok两张王牌的字节在全球范围内已坐拥超过19亿的月活用户。根据字节跳动披露的财务信息，2020年实际收入为2366亿元，同比增长111%。
为了保持增长，字节通过内部研发和投资逐步扩展到医疗、教育、企业服务、社交网络、消费、房地产等领域。据报道，估值也一路上升，估值接近4000亿美元。
这么多年来，字节已经习惯了这种复制和扩张的方法，试图在各个新领域围绕流量分配取得突破，并试图快速开始。
但从今年开始，这样做的弊端开始显现。随着教育、游戏等领域政策的变化，相关业务开始被迫收缩。与此同时，之前业务扩张期积累的大量销售人员无法在内部消化，预计增长有限的字节将主动裁员控制成本。
本地直营部门是字节最近裁员的重灾区。
据界面新闻记者报道，大多数本地直销员工都是原来的SMB(中小企业客户)业务线老员工。过去SMB直营中心已在全国22个城市建立。在直营中心体系中，除了少量的运营和职能部门外，还有大量的销售岗位。
今年1月，一名字节离职员工透露，SMB部门的人数有近1万人。
过去，围绕字节的流量地图，SMB该部门为字节的收入做出了重要贡献。由于入职门槛相对较低，本部门内部被视为蚂蚁雄兵，为每一位本地客户服务。然而，自今年1月以来，字节商业化系统被重新划分，当地直销部门的部分员工被转移到当地生活业务。
据知情人士透露，早在2018年，字节跳动就开始瞄准当地的生活市场，并希望依靠抖音视频版美团。2019年，商业化部试图通过专家探店的方式拓展当地商家，单量短期快速增长，每月约有数万个订单。
好景不长，因为商家的投入和产出无法匹配，探店单量下降。被寄予厚望的探店业务并未达到预期。字节跳动从22个城市迅速撤退，只保留了北京、上海等城市。
餐饮、美容美甲等是本地生活的主要客户，其中餐饮客户占50%以上。前字节跳动员工告诉界面新闻，当地生活的主要商业模式仍然是销售广告和流量。与美团不同，抖音不会直接提取商家的商店交易佣金。
但对于餐饮等商家来说，抖音的转化效果并不明显。今年4月至5月，华北七个区餐饮品牌云海菜入驻抖音。据我们店每月统计，通过抖音团购券结账约30接入抖音后没有给店内业绩带来明显提升。云海菜北京某店主管告诉界面新闻，平台虽然各有补贴，但总体成本还是比较高的。”
在这一领域，美团点评、口碑等选手已经确立了足够的优势，字节跳动通过流量切入赛道并不容易。
根据美团财务报告，截至2021年6月30日至12个月，美团平台年交易用户数量从去年同期4.57亿增长37.4%至6.28亿，活跃商户数量从630万增长23.5%至770万。
经过一年多的尝试，这项在巨头夹缝中生存的业务并没有达到预期，裁员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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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当地的生活业务外，由于市场和政策原因，字节跳动的关键游戏和教育业务也开始全面收缩。
字节跳动是2019年成立的休闲游戏平台Ohayoo。上线的第一年，Ohayoo发行了60多款游戏，频繁爆款CP分成一亿多。到今年5月，Ohayoo游戏发行量已超过150款，其中9款游戏流水过亿，39款游戏流水过千万。
但最近，Ohayoo社交媒体上频频爆出裁员的消息。
据新浪科技报道，这一轮Ohayoo调整人员79人，其中涉及学校招生30人，转岗。Ohayoo今年8月，幅调整，负责人徐培翔辞职。徐培翔离职后，业务重新划分，原业务、市场、发行运营、产品合并到发行部门。
一年前，徐培翔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2020年休闲爆款游戏大幅减少，中腰开发者也严重不足。作为回应，他希望给开发者更多的钱，希望更多的人加入字节休闲游戏生态。
但现在，由于政策变化，这一策略已经失败。
过去，由于休闲游戏不需要直接向用户收费，而是通过广告赚钱，网上没有太多限制。因此，大量开发者可以低门槛投资休闲游戏开发。但是，随着相关监管的加强，版本号问题已经无法绕过。
现在休闲游戏需要接入防沉迷系统，需要接入公安系统验证实名制，但该系统需要有版本号才能接入。熟悉游戏发行的游戏从业者罗伊告诉界面新闻，这实际上是一个死循环。”
另一方面，休闲游戏越来越难吸引流量广告。罗伊说，现在购买量非常严格，广告材料要求合规。即使Ohayoo抖音等平台可以从字节跳动中获得流量，但内部结算成本仍然很高。而且休闲游戏要和其他广告商抢流量，所以收紧休闲游戏对头条业务更合理。”
多种因素叠加，被字节寄予厚望的休闲游戏业务所迫。有消息称Ohayoo已将重点放在游戏短视频社交平台上钓鱼。
教育部门也出现了由强监管引起的业务变化。今年8月，字节教育品牌大力教育大规模裁员。界面新闻记者获悉，大力教育的具体裁员行动包括瓜瓜龙英语裁员约50%的体验班辅导员；清北网校暂时下线了中小学双师直播课程的所有初中系统课程；你拍一张照片。GOGOKID停止操作。
今年6月17日，字节跳动首次披露了自己的财务数据：2020年实际收入2366亿元，同比增长111%，毛利润增长93%至1330亿元。去年百度的收入为1071亿元，净利润为220亿元。根据去年互联网巨头的收入，字节收入约为腾讯的一半，快手的四倍，百度和美团的两倍。
作为一家成立于2012年的公司，字节收入的增长速度只能用惊人。在此背后，除了今日头条、抖音等强大产品作为基础外，字节遍布全国的庞大销售团队也做出了巨大贡献。
界面新闻记者从知情人士那里了解到，截至目前，字节销售人数已占全球员工人数的五分之一，约2万人。
据界面新闻报道，字节跳动商业化经历了三次改革。从一开始就按华北、华南、华中等地区划分；近年来，根据客户数量重新收口SMB(中小企业客户)LA(本地大客户)，KA三条不同的业务线(全国大客户)。
一位近期从字节跳动离职的员工向界面新闻透露，原来的划分体系部门之间存在模糊地带，会出现争夺资源的现象，一个客户可能会多个部门同时对接，人员冗余比较厉害。例如，青岛啤酒属于LA还是KA？”
今年1月，字节跳动商业化系统分为7条业务线-大众消费业务、垂直消费业务、内容消费业务、投资消费业务、当地生活业务、渠道销售管理中心、业务发展服务中心。
大众消费业务包括美容、服装、日化C等电子商务业务；垂直消费是汽车、房地产、家居业务；内容消费包括游戏、工具、小说等；投资消费包括教育、医疗等领域；当地生活主要是餐饮和美容。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垂直消费、内容消费、投资消费务外，垂直消费、内容消费、投资消费和当地生活业务也受到政策或市场的影响。
就字节跳动而言，在市场状况良好的情况下，通过扩大人员确实可以带来业务的快速发展。但当市场充满不确定性，过去的增长模式遭遇挑战时，刹车调整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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